叶尘的耳畔还回荡着黑血心脏爆裂时的尖啸,眼前的白光渐渐褪去,球形空间开始崩塌。黑血如退潮般消退,露出原本被掩盖的古老石壁。他单膝跪地,断剑深深插入地面,体内灵力几乎耗尽。《混沌道经》最后三页的力量太过霸道,此刻他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疼痛。
"咳咳…"叶尘吐出一口淤血,抬头望向正在消散的黑血空间。忽然,他注意到地面上残留的七芒星阵图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化作七道黯淡的光痕,指向不同的方向。其中一道光痕特别明亮,隐约可见月神殿的虚影。
九尾狐守护灵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小子,别急着休息。叶无涯虽灭,但他的标记还在那丫头身上。"
叶尘心头一紧,强撑着站起身。就在这时,他腰间的祖传玉佩突然发热,一道微弱的星光从玉佩射出,与地面上最亮的那道光痕相连。玉佩表面的狐面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叶尘摩挲着玉佩,前世记忆中的某个片段突然闪现——月神殿的钥匙不止一把。
突然,崩塌的空间裂缝中飞出一缕黑气,直扑叶尘面门。他本能地挥剑格挡,却见那黑气在半空中被一道银光拦截。定睛一看,竟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尾系着月白色的丝线。
"谁?"叶尘警觉地环顾四周。
石壁阴影处走出一个佝偻身影,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老妪。她手持一根蛇头拐杖,每走一步,拐杖上的蛇眼就闪烁一下。
"叶家小子,老身等你多时了。"老妪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月神卫第三十七代守墓人,见过混沌传人。"
叶尘的断剑微微抬起:"你认识我?"
老妪的青铜面具下发出咯咯笑声:"岂止认识。当年你父亲叶云霄闯葬月山时,还是老身给他指的路。"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面具边缘渗出黑血,"可惜啊,他没能找到真正的星陨剑…"
叶尘瞳孔一缩:"你知道星陨剑的来历?"
老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拐杖点了点地面。残余的七芒星阵图突然重组,显现出一幅立体星图。其中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好对应石室穹顶的七颗星晶。
"看到缺失的那颗辅星了吗?"老妪的拐杖指向星图某处,"那就是叶无涯偷走的东西——月神之心。"
叶尘突然想起苏明月后颈的七芒星印记,以及她与星陨剑的奇异共鸣。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明月她…"
老妪的拐杖突然重重敲地:"时间不多了!那丫头正在加速转化,一旦紫晶覆盖全身,月神之心就会彻底苏醒。"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龟甲,"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叶尘接过龟甲,触手的瞬间,龟甲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这些文字如同活物般流动,最终组成一幅地图——正是葬月山内部构造图,其中标记着一个鲜红的叉号,位于山体最深处。
"这是…"
"月神卫的禁地。"老妪的声音突然虚弱下去,"只有混沌传人和月神容器同时在场,才能打开最后的封印。"她的青铜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腐烂的面容,"快走…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石壁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血,凝聚成数十个模糊的人形。这些血人没有五官,但每个胸口都跳动着微弱的七芒星光芒。
叶尘握紧断剑,发现剑身上的狐形光晕正在与玉佩共鸣。他尝试将灵力注入剑身,断剑竟开始缓慢修复,缺口处生长出星光凝聚的剑刃。
"杀!"血人们同时扑来。
叶尘身形一闪,新生的星刃划出完美弧线。第一个接触的血人瞬间汽化,但更多的血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且战且退,注意到老妪的拐杖正在地面绘制某种符文。
"小子,记住!"老妪突然扯下面具,露出完全结晶化的脸庞,"月神转化…不可逆…除非…"她的身体突然爆开,化作无数银色光点。这些光点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挡了血人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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