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霓虹爬上苏瑶的发梢时,林阳正往搪瓷盆里筛第三遍藕粉。竹匾里的糯米圆子裹着桂花蜜,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是系统今早突然弹出的「随机限时任务」:用临安西湖藕粉制作「胭脂藕粉圆子」,需在戌时前售出八十份,奖励可解锁苏瑶的「身世记忆碎片」。
"手腕再转半寸,圆子才会透亮。"苏瑶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尖沾着试味的藕粉,唇角还染着一点桂花渍。林阳喉结微动,想起三日前那个暴雨夜,她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撞进他怀里,衣襟下的蝴蝶镖还滴着血——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总在晨光里给他递豆浆的姑娘,袖中藏着江湖的刀光。
"今天怎么这么多汗?"苏瑶忽然伸手,替他拭去额角的汗。林阳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她的袖口走神——那里绣着半朵青莲,和黑衣人留下的绢帕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三天前被她击退的黑衣人,今早又在摊位附近的槐树上刻了新的标记。
"没事,第一次做圆子怕砸招牌。"林阳低头搅藕粉,余光瞥见她腕间的旧伤。系统面板突然闪烁,任务进度条旁多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是否消耗100积分查看苏瑶心事?」他指尖一颤,舀起一勺滚水冲开藕粉,琥珀色的糊浆里浮起几粒胭脂色的圆子,像极了她耳后那颗朱砂痣。
戌时的梆子声响起时,摊位前已经排起长队。穿校服的姑娘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谁懂啊!这个圆子咬开是会爆浆的!里面的玫瑰豆沙馅会拉丝!"穿唐装的老爷子连吃三碗,突然拽住林阳的袖子:"小哥,这味道像极了我夫人年轻时在姑苏船上做的点心......"
林阳笑着递上热毛巾,眼角却瞥见巷口的黑影。苏瑶正给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擦嘴,青瓷勺突然脱手飞出——叮的一声,削落黑影肩头的布料。围观人群惊呼,黑影却甩出三枚蝴蝶镖,直奔苏瑶面门!
"瑶瑶!"林阳抄起铁锅格挡,滚烫的藕粉糊泼在镖尖上。苏瑶旋身跃起,袖中柳叶刀出鞘,却在看清对方腰间玉佩时猛地收势。黑衣人扯下兜帽,竟是三日前被她刺伤的青年,此刻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扔出个布包便遁入黑暗。
布包里是半块雕花玉牌,和苏瑶颈间的玉佩严丝合缝。她指尖发抖,林阳看见玉牌背面刻着「归鹤山庄」四个字,突然想起昨夜她梦里呢喃的"爹爹"。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限时任务完成!获得苏瑶记忆碎片×1——12岁那年,她在山庄后厨偷学藕粉圆子,被爹爹逮个正着......」
夜市的喧嚣突然远去。林阳看着蹲在地上捡圆子的苏瑶,她发间的木簪还是去年他送的生日礼物。"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查。"苏瑶忽然开口,指尖抚过玉牌裂痕,"他们说我爹爹叛国,可他临终前塞给我这块玉,说江湖最脏的不是血,是人心。"
远处传来巡逻的警笛声。林阳握住她冰凉的手,把最后一碗藕粉圆子推到她面前:"明天去西湖边摆摊吧。"蒸腾的热气里,他看见系统新任务弹出:「护送苏瑶前往归鹤山庄,奖励:江湖厨艺图谱×1」。
收摊时,月光铺满青石板。苏瑶忽然哼起支陌生的小调,林阳听懂了歌词里的"莲花开,故人来"。搪瓷盆里剩着几粒圆子,在路灯下微微发颤,像两颗悬而未落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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