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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帝审案(第3页)

林墨棠立于舰艏,望着这漫天飞舞、承载着帝国沉疴与新生希望的白色洪流,心潮澎湃。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枚代表着刑部侍郎权柄的青铜官印。掌心传来一阵异样的温热。低头看去,那枚冰冷坚硬的官印,竟在他掌心悄然软化、熔解!青铜汁液如同拥有生命般流动、蔓延,在他掌中迅速勾勒出一幅新的画卷——《溪山行旅图》!

画中,风尘仆仆的旅人跋涉于险峻的山道。他背负的行囊沉重异常,压弯了腰身。行囊的破口处,露出的并非衣物干粮,而是一卷卷边角磨损、印着刑部和大理寺火漆封印的厚重卷宗——正是林墨棠这些年亲手经办、桩桩件件浸透着血泪与黑暗的大案要案卷宗!而旅人艰难跋涉所指向的远方,层峦叠嶂的山峰轮廓,在晨光的勾勒下,竟与女帝登基之初,于太庙焚香祭天、向天下颁布的那卷象征着荡涤污秽、重塑乾坤的《肃贪诏》玉册形状,严丝合缝,完全一致!

***

当最后一缕带着咸腥味的海雾被初升的朝阳彻底驱散,海面恢复了短暂的澄澈。裴砚之在“沧溟号”布满冰霜的船头,发现了一盏样式奇古的青铜油灯。灯身布满铜绿,灯座上的浮雕并非寻常的瑞兽祥云,而是一幅幅动态的《女史箴图》变体场景:冯婕妤挡熊、班姬辞辇……画面中人物的动作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扭曲。灯芯静静地燃烧着,散发出豆大的一点昏黄火焰。

裴砚之凝视着那跳动的火苗。火焰中心,光影扭曲变幻,竟不断闪现出令人心悸的画面:

——户部档房深处,烛火通明。几名身穿低级官服的小吏,正神色慌张地将一摞摞厚重的账册疯狂投入巨大的铜盆中。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纸张,腾起黑烟。旁边散落着几枚被丢弃的户部主事腰牌。

——兵部武库司的库房阴影里,几个黑影正用特制的药水,飞快地涂抹着兵器铠甲入库登记簿上的关键条目。涂抹之处,墨迹迅速消融,只留下刺眼的空白。

——礼部存放历年外藩贡品记录的偏殿,一个身影正将一叠册页撕得粉碎,投入角落的炭炉。火光映照着他袖口一闪而过的孔雀补子纹样。

每一次画面闪过,都伴随着隐约的、纸张燃烧的毕剥声和压抑的惊呼。裴砚之眉头紧锁,下意识地俯身,想吹熄这盏映照着帝国阴暗角落疯狂毁灭罪证的妖异灯火。

“呼——”

气息甫出,那豆大的火苗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噗”地一声,猛地蹿起三尺多高!炽烈的火焰颜色由昏黄转为青白,火舌狂舞,光影剧烈扭曲!火焰中心,清晰无比地映照出一幅全新的画面——《步辇图》!但并非众人熟知的版本!画中,吐蕃使臣禄东赞恭敬地弯腰,向端坐步辇之上的太宗皇帝献上礼单。然而,在那份展开的礼单下方,火焰竟强行“烧”出了另一份重叠的、被隐藏的“第二礼单”!上面罗列着:南海夜明珠十斛,西域火玉璧一对,高丽千年参王三株,江南织造金线锦百匹……每一样后面,都标注着一个小小的名字:郑允文(刑部)、李承嗣(工部)、王元朗(户部)、张伯远(礼部)……正是这些年朝中重臣们收受外邦贿赂的详细清单!火苗贪婪地舔舐着这些名字,发出滋滋的轻响。

***

“叮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如同碎玉敲冰的环佩之声,穿透了海浪的喧嚣和海风的呼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循声望去,十二名身着深紫宫装、面覆轻纱的女官,如同凌波仙子,踏着起伏不定的浪尖,自海天交界处的金光余晖中飘然而至。她们步伐轻盈,衣袂飘飘,仿佛脚下不是汹涌的大海,而是光滑的镜面。每人手中,都稳稳地捧着一方鎏金镶边的紫檀木案几。

为首的女官,身形高挑,气质冷冽如冰。她手中托举的案几上,供奉着一枚形制古朴、通体玄黑、散发着幽幽寒光的令牌——正是执掌帝国最高刑狱的“司刑令”!她行至虹桥之前,足尖在浪花上轻轻一点,身形凝立如松。清冷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奇异的力量,瞬间压过了所有的风浪声,清晰地回荡在每一艘战舰上空:

“陛下口谕:今,以《清明上河图》虹桥为公堂,以沧海碧波为明镜,开审!”

声音落下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女帝旗舰“天枢号”那庞大无比的船头甲板,如同被无形的巨斧劈开,又似沉睡的巨龙伸展躯体,猛地向前延伸出九道宽阔无比、通体鎏金、雕刻着无数祥云瑞兽和法典条文的长阶!长阶尽头,浪花翻涌托举,稳稳现出一张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龙椅。

那龙椅的基座,竟是由无数青铜构件精密咬合,完美复刻了《韩熙载夜宴图》中韩熙载坐榻的形态!榻上宾客、乐伎、屏风的细节纤毫毕现,只是所有人物都凝固在一种奇异的青铜光泽中。而龙椅的靠背和扶手,则是由整幅《千里江山图》的巨型卷轴盘绕、拼接而成!青绿山水流淌其上,峰峦如聚,波涛如怒,散发出浩瀚的江山气运。

女帝沈知白,便端坐于这由传世名画与帝国江山共同构筑的至尊之位。她并未穿戴繁复的朝服帝冕,只着一身玄底金纹的常服,长发仅用一根青玉簪松松绾住。然而,那平静无波的面容上,一双凤眸开阖间精光流转,如同蕴藏着雷霆万钧的利剑,扫过之处,无人敢直视。那份内敛到极致的威严,比任何华服冠冕都更具压迫感。

两名金甲力士如同提小鸡般,将面无人色、官袍凌乱的刑部尚书郑允文拖上虹桥,重重掼在冰冷的桥面上。郑允文挣扎着想爬起来,腰间悬挂的、代表三品以上大员身份的银鱼袋突然绷断!袋中滚出的并非鱼符,而是几片断裂的、边缘焦黑的画卷残片——《五牛图》!残片上,健硕的牛角部位,用极其微小的朱砂字,清晰地刻着“白银三万两”、“田庄两处”、“古玉屏风一架”等字样!

龙椅上,沈知白指尖随意地、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着那由《千里江山图》卷轴构成的扶手。每一次叩击,画卷上的青绿山水似乎都随之微微荡漾。

“郑爱卿,”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冰珠落入玉盘,清晰地传到郑允文耳中,也传到每一艘战舰上屏息凝神的官员耳中,“朕听闻,你府上珍藏的那幅范宽真迹《雪景寒林图》,气象万千。尤其是那画中古寺的檐角,飞挑如剑,颇有几分前朝‘剑阁’遗风?”她微微一顿,指尖的叩击声也随之一停,“只是……朕很好奇,是何等巧匠,竟能用军饷库中那批特制的、加了锡增加脆响的‘响铜钱’,熔铸成那口晨钟?这钟声,想必是格外‘清越’吧?”

“陛……陛下!”郑允文浑身剧震,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指向虹桥另一侧同样面如土色的工部侍郎李承嗣,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陛下明鉴!那画……那画是李侍郎所赠!是他!是他当年说……说此画暗藏玄机,能镇宅聚财,那铜钟……那铜钟的用料也是他一手操办!臣……臣只是……只是喜爱那画中山水啊陛下!”他涕泪横流,姿态狼狈至极。

“放肆!血口喷人!”李承嗣像是被毒蝎蜇中,猛地跳了起来,须发皆张,官帽都歪了。他宽大的袖袍疯狂抖动,竟从中“噗噗噗”地飞窜出数十只仅有指甲盖大小、通体碧绿、形如《草虫图》中所绘的蚂蚱!这些诡异的碧绿小虫振动着透明的翅膀,背上都驮着一个微缩的、用金线装订的账本!它们在郑允文头顶盘旋,发出细碎而急促的振翅声。

“陛下!臣送的明明是郭熙的《早春图》!”李承嗣指着那些飞舞的蚂蚱,声音因激动而嘶哑,“陛下请看!这些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那幅《早春图》的夹层里,藏着的可是郑大人您亲自签押的河工银支取批文!整整三十万两啊!那画上融雪汇成的溪流里,飘着的哪里是落花?分明就是您私吞的三十万两雪花白银!郑允文!你这老匹夫,竟敢颠倒黑白,反咬一口!”他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撕咬。

“呵……”龙椅上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沈知白甚至没有看那两人一眼,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指。

“嗡——!”

虹桥两侧,无声无息地升起两面巨大无比的屏风!屏风材质非金非玉,其上光影流动,正是动态的《耕织图》!画中,一架巨大的木制织机正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行飞快地运转!梭子如飞,经纬交织。而随着织机的运作,一缕缕闪烁着奇异银光的丝线被飞快地“纺”出。丝线并非悬垂,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自行交织、盘绕,形成一行行清晰无比的文字!内容正是郑允文与李承嗣二人,在过去三年间,利用河工、军饷、营造等事由,互相勾结、批条子、打掩护、分润好处的密信往来!时间、地点、金额、经手人,历历在目!

“陛下!陛下!”户部一位王姓郎中突然从百官队列中踉跄扑出,跪倒在虹桥冰冷的桥面上,以头抢地,发出咚咚的闷响,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臣要揭发!臣要揭发他们!他们……他们不仅贪墨河工银!他们……他们还用陈章那幅《货郎图》当联络暗号!那些货担上的拨浪鼓,根本不是什么孩童玩具!那鼓点就是他们约定分赃地点和时间的密语啊陛下!臣……臣有证据!臣……”

“王爱卿,”沈知白终于微微侧过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这位急于“戴罪立功”的户部郎中。她袖袍轻轻一拂,一卷古朴的《文会图》卷轴如同被无形的手展开,飘然落在王郎中面前的地上。“你如此急切,是怕朕看不到这个吗?”画卷上,几位文人雅士正在传递品鉴的,哪里是什么诗词歌赋?分明是王郎中利用职务之便,勾结盐枭,倒卖官盐盐引的详细记录副本!每一张盐引上都盖着户部和他私人的印章!“你府上书房里,那套专门用来存放《岁寒三友图》的紫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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