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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惊天发现(第1页)

第二天,吃过早餐,刘秋便约上王敦骑马向西而去。到得城西,四眼井旁人流熙熙攘攘,刘秋拉着王敦在一旁酒铺买了几壶杜康。王敦笑道:“怎么昨天那么多葡萄酒还没喝够?”

刘秋晃了晃手中酒壶道:“汉末洛阳城西的武库和四眼井皆废,后来是曹操将这两处都恢复起来。因他生性嗜酒,又以这井水酿得美酒杜康,今日从此路过怎能轻易错过。”

王敦瞟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兄长平日无事从不轻易饮酒,今天怎么倒挂记起曹公的杜康了。”

刘秋也不理他,只是悠悠地吟起曹操那首千古绝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二人就这样骑马一路西行。出了西明门,城外是一片商铺和酒楼,街边遍布各色商贩,其中亦不乏各色伎人,热闹非凡。

出了城外三里,集市渐渐消失在身后,眼前渐渐现出树林,不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又行了些路,绿树掩映中现出一座寺庙,庙门上大书三个字“白马寺”。曹魏以降,白马寺虽从战火中重建,不过寺中仍以胡僧居多,庙门前行人稀少。刘秋来到寺外,下得马来将马拴在道旁树上。王敦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只好与他一同坐在道旁。刘秋扔了壶酒给王敦,说道:“此处已至郊外数里,行人不多,这白马寺外即使偶有人路过也多是胡僧,不会妨碍我们说话。”

王敦这才明白刘秋跑了这么老远居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怎么,跑这么远原来是带我过来说悄悄话。”

这时寺里面又传来一阵钟声,刘秋道:“这里除了钟声大概也没什么能打扰到我们了,”顿了顿又说道,“处仲虽然内心有些骄傲,但做事从来都有缘故。昨天有汝南王和张侍中在场,石刺史又和我们是旧相识,怎么一上来就发那么大火,而且如此丝毫不留情面,眼看着石崇连杀三婢也仍不收手?”

王敦打开酒壶,品了一小口酒,说道:“昨天你在一旁一直看着不肯说话,其实是想搞清楚为什么吧?”

刘秋也打开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昨天王爷和侍中那么大的高官都在,石崇和你又无旧怨,你有此举动谁又知道其中有何深意。直到后来我看出你就是单纯地怨恨,为避免继续有侍女枉死才不得不出手阻拦你。”

王敦这时忽然悠悠地说道:“有一点兄长没有说错,这就是旧怨。”

“什么!”刘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敦和一个几年来几乎从不碰面的人何来旧怨呢?

王敦没有理会刘秋惊讶的目光,又喝了一口,“四眼井酿出的杜康果然不错。”然后便又继续说道:“我这次不光为了我自己,还是为兄长你报仇。”

刘秋仿佛抓到了一点王敦的思路,“难道处仲所指是我们在江面上被劫的那次?”

王敦点了点头,“大哥果然反应够快。”

刘秋仍旧不明所以,“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王敦伸出手中的酒壶,刘秋只好和他碰了一下,二人各自喝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昨天你可注意过那个美姬夏珠么?”

刘秋说道:“我本就与她相识,昨天从她一出来,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怎么从她身上离开过,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王敦看了看刘秋又道:“你可注意到她腰上挂着的双鱼佩么?”

刘秋道:“当然,两尾鱼一尾以白玉打磨,另一尾以翡翠打磨,甚是罕见,下面还坠着一件打磨过的犀角的角尖。”

王敦没有说话,只是直钩钩地盯着刘秋。

“玉佩虽然稀罕,也不能说明什么,犀角,你是说犀角?”刘秋疑惑地问道。

王敦吁出一口气,“你看出那犀角是什么颜色的了吗?”

刘秋答道:“当时正值正午前后,我坐在靠窗的地方,阳光射进来多少有些晃眼,看得并不大清,想来总不过是黑色的吧。”

王敦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仔细注意过,是白色的,灰白色,虽然打磨过不大容易看太清楚。”

刘秋终于搞明白事情的关键点原来在这。王敦又继续道:“这白犀角极为罕见,即使在胡商那边寻常也不得见,我们上次在武昌接货时那个波斯商人说过他是跑到大秦时才偶然间寻得一件,本打算要呈给贾妃的。你说石崇得有多凑巧才能再搞到一件白色的犀角?”

刘秋还是觉得这样怀疑石崇太过草率,“那万一是劫匪转了几手后卖给石崇呢?”

王敦于是说道:“那么罕见的白犀角轻易卖出很容易暴露自己,而且打磨加工也需要时间,现在既然已经做成成品出现在我们眼前几乎就可以确定石崇就是劫匪幕后主使。”

“那他就不怕自己暴露么?”刘秋仍有些不明白。

“常人或许不敢这么快就拿出来,但这胆大包天的石崇有什么不敢的?他若不是如此妄为,何至于要强行劝酒,不成就杀侍女。”说完,王敦又喝了一口。

刘秋心想,看来这事多少要和石崇有些关系了。王敦喝完,又继续说道:“昨日宴前石崇、王恺以珊瑚斗富,石崇那两尺高的珊瑚为陛下所赐,中原罕有,大哥以为石崇有多大本事能拿出那几株连圣上都没有的三尺高的大红珊瑚来?”

被他这样一说,刘秋也开始怀疑起来,“昨日我也疑心石崇那几株大珊瑚从何处得来,几年前我们押的那两艘船上倒是见过,只是现在无法确认是否就是当时我们在船上见过的那些。”

王敦又道:“兄长有所不知,这石崇现在荆州刺史任上,已有数次指使手下劫掠过往商人,朝中早有传闻,只是圣上还不想对他动手罢了。最近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迅速爆富本就让人生疑惑,更何况他父亲过世时兄弟几个均分得遗产,只有他一文未得,连起家的本钱都没有。再有,昨天席间那些侍女多用珊瑚、象牙、犀角、珍珠、琉璃等物,这与我们丢失的那两船来自南海的货物非常吻合。石崇若是普通致富,何以多用南海之物而少用中原常见的金银?那么多的南海货物如是他自己贩得,以我王家之盛尚无法获得南行的路线和优秀向导、船工,他石崇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的?只有劫掠了那两艘商船才最为合理,船上十数亿计的货物是进价,到了洛阳便可得十倍、百倍之利。他手中故此才迅速积累了百亿甚至千亿钱的巨富。”

刘秋看着王敦一口气把肚子里的话全部倒完,喝了一口酒道:“看来这次基本就是石崇无疑了,只是他如今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你我见时他还一心都在军中,连从王恺手中赎回绿珠所费的十斛珍珠都要别人代出。”

王敦擦了擦脸上渗出的汗,“大概是之前穷怕了,后来才发现钱财的好处就越发不择手段吧,很多事只要开了个头,后面就很难停下来,只知道一味向前,连自己将要去向哪里都不再知晓。”

刘秋细细品味着王敦这番话,不由得还是替他昨天的举动担心,“不过你不觉得昨天你的表现会让石崇生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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