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随时随地抓住,不让自己摔倒。
当然,即便摔倒也没事,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
景堔将早餐放到床头,然后上前扶着安之的胳膊。
安之却轻轻推开了他:“阿堔,我自己来。”
景堔退后,站在咫尺之遥的地方略显担忧地看着她:“安之,凡事得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安之点头,下巴随着她的动作滴落着汗珠:“嗯,我知道。”
她的确有点着急了,想要走路,更想要去看看外面未知的世界,她呆在这栋小楼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得她都忘记楼外的阳光有多么灿烂。
安之喜欢吃豆浆油条,她不明白自己这种特殊的味蕾是从哪儿来,这里是美国纽约,几乎所有人都吃面包,三明治,可她就偏爱这种。
早餐是景堔驱车半小时在一家中国餐馆买的,安之乐呵呵的抓住油条往嘴里塞。
景堔拿了纸替她擦拭油腻腻的唇角:“慢点。”
安之看到他的眼神里满是宠溺,想了想,撕下一块喂给他。
景堔含住,顺便也含住了她的手指头,舌尖绕着她的手指打了一个圈儿,酥酥麻麻的感觉能从指尖一下蹿到心脏深处。
安之的脸又红了,娇嗔地瞪他一眼:“流。氓!”
这两个字,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后,她突然就愣住了。
景堔不解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怎么了?”
安之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阿堔,我以前是不是也说过?”
“说过什么?”
安之若有所思地看了景堔一眼,敛下眼睫:“哦,没什么。”
她扯了扯唇角,将手里的豆浆朝着景堔晃了晃:“我分半杯给你?”
景堔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
……
安之没有朋友。
她每天的事情除了康复训练就是看书。
景堔好像也不用上班,安之扶着栏杆挪到书房时,景堔的手里正拿着一把手术刀。
见到安之,他将手术刀随意地搁在书桌的一旁,上前便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今天的康复训练已经超时了,累不累?”
安之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不累。”
景堔在椅子上坐下,安之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她看到了那把手术刀。
“你的啊?”
她见手术刀刀口锋利,忍不住拿起来晃了晃。
“小心。”景堔满眼的无奈:“这可不是玩具。”
安之的手腕动了动,然后咦了一声:“阿堔,我觉得自己使着还挺顺手呢。”
人类对于肌肉记忆是很顽强的。
比如你能忘记一切,却不会忘记走路的姿势,也不会忘记怎么拿筷子。
景堔的眸色顿了顿:“夫唱妇随,你当然顺手了。”
他将手术刀从安之手里拿回来:“以后这种东西你就别碰了,万一伤了怎么办?”
安之小声嘀咕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这话成了她的口头禅,每次景堔不许她做这样,不许她碰那样的时候,她就会弱弱的反抗一下。
景堔温和的笑,手指扣住安之的后脑勺,菲薄的唇轻吻着她的唇瓣:“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小孩,若不然,我现在就是犯罪。”
安之扬了下巴被迫承受着景堔的索取,只是她原本圈住他脖颈的手放开了,双手捏成拳头状。
她好紧张,那是一种惊慌失措的紧张,并不是言情小说里描述的心悸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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